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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妈端着汤药从外头进屋,恰巧这时沈丛澈就要出门了。

    偏厅中还有两个素色飞鱼服的男子,陈妈也认得这两人便礼貌冲其颔首示意,沈丛澈披上外袍领着番役踱步往门外走,从陈妈身边过时,皱眉瞥了眼檀木托盘上瓷白瓷碗里黑漆漆的汤药。

    未有半点停顿,绕过仆妇便大步翩然离去。

    璇珠单手撩起布帘从马车里探身,听见沈府的方向传来吱呀一声,放眼瞧去,只见身着直身竹青色衣袍的沈丛澈从敞开的朱门步出。

    其身后还随着两名素色飞鱼服脑戴圆帽的男子。

    他要干啥?

    还没来得及从马车上下来,她便迅速抬手冲着他挥了挥,“公公你去哪呀?”

    那道属于少女软糯的嗓音入耳的一刹,沈丛澈汗毛都竖起来了,暗叫了声见鬼,放眼瞧去,只见那少女一身烟紫色的襦裙,从车厢里探出半个身子朝他挥着胳膊。

    她今儿梳了个惊鹄髻,耸起的发髻簪着几簇淡色的簪花,洁白的耳垂坠着枚奶白色小巧的珍珠耳坠。

    莫名的,沈丛澈头皮有些发麻。

    想直接无视她罢了,当做没瞧见一会儿直接坐车走掉。

    可等待是漫长的,未等着林管家备好马车,那小姑娘又道了句:“公公帮我个忙好吗?”

    额角青筋突突直跳,他敛下眼眸,心底与自己说直接当做听不见即可。

    璇珠觉得,自己最错的就是找沈丛澈帮忙。

    往日她坐马车来沈府,因着这古代服饰太过繁复繁琐,她手里还抱着食盒,这马车又比较高,爬上爬下是不方便的很。

    于是在她下马车时,不得不先把食盒放下。

    再扶着车辕,试探性地迈出右腿摸索着地面。

    而就在这时,忽的感觉腰间一紧,垂眸瞧去见着自己腰身环上了一只手,尚未反应过来身子一下腾空被带离了车厢。